五月的天气,风轻如舞,故乡的河水也应该还是寂静的。月华撒在河底,星辰镶嵌在夜空,河面淌露出几点暗影。小桥边上,人与人之间说出了心中事,绵长小径,却没有一丝倦意。
渐渐的,20年过去。小城的光景不再是从前,行人也有了渐变的心。唯一不改变的,只有已成为过去的过去。多年以后,我才意识到每一个远离家乡的人,都有一颗挂念的心,一些挂念的人。
几天后,我将开启一段归程。回到家乡一品,回到俗世安宁之地。倒是期待着遇见那些想见却很少见的人,只是害怕时光生出隔阂,心静也难言。南山清幽迷离的走道,绿树成荫的公园,美丽繁华的街区,留下了我的行囊,留下了我一年的记忆,却留不住一颗一品人的心。
混乱如初的生活秩序,从刚开始就已经习以为常。离家并没有多久,却忽然感觉已过了几个世纪。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世界与我都已经物化了。庆幸时光带走斑斓印记的同时,也留下了记忆的碎片。我将碎片拼在一起,让记忆重新缝合。才发现人生并没有所谓的悲壮与崇高,就好像重新组合的图案,缺乏真实感。
隔着二十年的时间往回看,再美的月色也带着回忆里的凄凉。马尔克斯曾说:“生命中曾经有过的所有灿烂,原来终究,都需要用寂寞来偿还。”也许孤独够人们思索百年,最终都要回到原点。我不懂得《百年孤独》真正的含义,但我明白,远离故乡的寻梦,阴蕴重明的无奈,就是一种孤独的存在。
世界的一切并没有被完全读透的可能,正所谓有未知,人才有追逐和奋斗的方向,人生才不会变成一种简单的轨迹,一种沉闷的重复。即便是无法追逐到世界的尽头,也没有什么可遗恨的。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以已知部分探索未知部分的世界。永恒无法终结,命运难以句读。
想起快乐故事,心中便有了向往的巅峰,向往的高度。然而,心向神往的巅峰怎可永恒,结果巅峰也是一片狭地。堂皇转眼前凋零,喧騰成为断暂的命名。我有想过,当有那么一天,我离开重庆了,去觅迹,去追寻所谓的高度,归来之时,又会有怎样的堂皇与凋零?原来,我们仍然徘谐在人生的路口,还有一段未选择的路。
时光张开翅膀,飞离。流水,逝去。在堂皇与颠沛的人生路上,把持生命的厚重,曾经的风,起似拾荒之旅。我不愿做南柯梦中,冷漠,疏离的陌路人,命运也不允许我如此。一段美好时光,如沨,如笙,需要静静地聆听。仅一年的时光,上帝居然让我明白了如此诸多的人情事故,明白了在人生长大的路上,应当执一支灿烂的轩笔,画出最美痕迹。
分不清生活故事里, 那些救赎者的模样。是否迷失方向,带着说不出的恐惧与惊惶?
觅不到人际交往中,那些有心人的目光。是否心生迷惘,带着避不开的混乱和失望?
人生无常,无论海角天涯,荒漠戈壁。在路上的我们,如百代之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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