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所以认为岩壁上的花很美是因为我们总会在岩壁上止足而不是像那些毫不畏惧的花朵一般向天空迈出一步
我最喜的一本书,是安意如的《陌上花开》。樱绯色的封面蜿蜒地长出一枝属于春日的静好花朵,温婉低眉。翻开书页,空灵素美的书签仿佛带着香气,引领着你走入或喜或悲的古老故事。
安意如曾说,较之“陌上花开缓缓归”这个名字,她更钟情于“陌上花开”。缓缓归,隐约中带了一种别情,让人不能走远。
女子对于花朵总有特别的情愫,恰恰印证了那句老话:女人如花。一如绽放,一如凋零。供给养分的土壤蕴藏着温柔细腻的情感,如此才可以浇灌出一朵又一朵的女子。这就好像,不论日月如何交替,星河如何更迭,爱就存在那里,存在我们内心深处最安全和纯粹的角落。
我们之所以会为那些凄婉的故事流泪,言之可谓是一种心死。那些属于缠绵了世世代代的灵魂里对爱情的忠贞,都只是存在于我们的臆想之中,现实里我们无从窥视她一丝一毫的美。
这世上,有太多的人,直到死也不能在一起。可是有些人,即使变成黄土白骨,至死都不能离分。
在听到《双抛桥》这支曲子时,我出于好奇去搜寻了一下这个故事。故事不新颖,二人两情相悦,在成亲之日遭恶霸拦路抢亲。何氏女宁死不从,与夫君双双被抛入河中,分尸两岸。后来河的南北两岸各长出一棵榕树,树根在河底互相交错,树枝在空中攀连,自成奇观,因而得名双抛桥。
我始终认为,世上最残忍的悲剧便是硬生生地拆散相爱的人。桥上来去匆匆,冬夏交替,桥下住着一双有心人。如果生离难以相逢,允许我们死后再相认。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若谁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相恋只盼长相守,奈何桥上等千年。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不怕永世堕轮回,只愿世世长相恋。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不羡西天乐无穷,只羡鸳鸯不羡仙。
如今这个时代,再也没有这首歌谣中所唱的“只羡鸳鸯不羡仙”。就像今时今日如果蓝染川还存在的话,也不见得会有神官那样终日对着梅壶亡骸哭泣的痴心人。
我最害怕的并不是相爱变成相恨,而是在经历伤筋动骨的恋爱以后,付出全部身心交换得到那个人对你不屑一顾,对你所作的努力、所付出的情感没有丝毫回应和动容。
我在想,我如此害怕的原因,或许正是因为我的心以隔世的速度迅急苍老。
再怎么相爱,都难逃变成形同陌路、争吵到歇斯底里的一天。所有曾经的美好和温存被怨恨和失望撕裂,再也拼凑不出
原来的样子,花费掉一腔的爱慕和热血,得到的不过只是分道扬镳,两两相忘。
倘若到了这样的一天,我们是否还可以坦然地说,我不曾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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